广场上回荡起提醒游客将要闭馆的音乐,他们等何惬拍完最后一张,向东走,从东华门离开。
何惬把相机收好,感叹道:“以前不觉得,今天走一趟真是累得要命。”
许识风也走得有点腿酸:“你举着这么个铁疙瘩跑一天,不累有鬼了。”
“吃饭吃饭!
感谢两位百忙之中作陪!”
何惬头也不回地一挥手,“我请客,吃什么总得我决定了吧!”
他扭头冲许识风挑挑眉,许识风总觉得他是在暗戳戳嘲笑自己固执要陪迟良坐夜路来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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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何惬实在开不动车,发消息让代驾把他的帕加尼开过来,对桌上另外两人说:“要不要顺便送你们回去?”
许识风戳穿他:“你家和我们学校那边完全两个方向,顺的哪门子便。”
“又没关系,”
何惬一摆手,不理会许识风,问迟良说,“哥们,你是回学校吗?”
迟良摇摇头:“我住外面,待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许识风知道迟良要回酒吧的地下室,在何惬准备坚持时,警告地瞄了一眼,说:“你还是直接坐你那宝贝车回去吧,这个点还绕一圈,堵不死你。”
何惬被许识风这回护的一眼看得服气。
他懒得再多说,在饭馆门口随便聊了几句后,便坐车走了。
迟良和许识风在宽阔的人行道上,一边散步一边打车。
走出去几百米,才拦下一辆,而开出去不到一百米,便令人哭笑不得地堵在了路上。
断断续续地开了一路,等出租停在告密者那糜红色的招牌前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迟良打开车门下车,见许识风推开另一侧车门,白天走了一整天路,又在出租里闷了一个多小时,许识风起身下车时有点头晕目眩,脚步踉跄一下,被迟良一把扶住了。
迟良懊恼地看着开远的出租道:“应该先让他送你回去的。”
“没事,”
许识风不想让迟良担心,将手抽出来,“就是起得太早,又走太久,休息一下就好了。”
告密者还没到客人最多的点,迟良和许识风坐在角落一侧的吧台。
顶端圆球样的镭射灯正在转动,迷离炫目的光点正在舞池中扭动的男女间晃动,也不经意地略过迟良的脸庞,又在许识风的眼瞳中闪亮。
迟良侧对着他,偶尔有路过的工作人员,会和他打声招呼。
舞台上光线只有雪白的一束,这会儿唱歌的是一个民谣歌手,许识风习惯性点了一杯酒,坐在那儿听了半支歌,低缓而惆怅的曲调,副歌时带上隐隐的哭腔,听得他有些出神。
迟良也点了一杯,低头抿一口。
他住在这儿的地下室,也经常在这里演出,但当一个安静的观众还是头一回。
手上这一杯调得有些呛,迟良皱眉咽了下去,感觉喉咙里有火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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