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帝噎道:“谢爱卿的草书确是……独具一格,不似平日折子上的字迹,若不是亲眼所见爱卿所书,朕恐是猜不出是谁写的。”
谢飞卿叹气,由衷地感到曲高和寡。
凡是要经他人之眼的文字,他都会刻意使用板正的字体。
因为此前林世白就由于谢飞卿使用草书抄经文,罚了谢飞卿一顿狠的。
谢飞卿打小就爱用自己的字体暗戳戳骂人,就如上次恒王刁难他,他回府后,一气呵成地写了几个大字。
前来拜访他的官员瞧见这幅字,当即赞不绝口,把谢飞卿的真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谢飞卿看着纸上写的“恒王是王八”
,欣然接受了官员的赞美。
楚皇后看着谢飞卿的草书,兴致来了,道:“武陵侯儿时在宫中伴读,作得一手好画,不如即兴来一笔?”
楚煜离座,随性作完一副铁马破阵图,他转身对谢飞卿道:“谢侍郎可否为本侯题字?”
谢飞卿起身,接过楚煜手中带着温热的笔,龙飞凤舞地题上小字。
楚煜在他身侧,忽而轻声笑着,在谢飞卿耳边小声说:“玉犬,侍郎原来还记得。”
谢飞卿手顿住,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说:“你胡说什么?”
楚煜摸着下巴,说:“侍郎这字倒好,恣意不羁,乍一看,本侯差点没认出来。”
谢飞卿不理他,将笔搁在笔架上。
宫女将书画奉给上首的贵主儿,众人皆是点头赞许。
恒王喝得醉醺醺,打着酒嗝儿道:“皇兄,后生可畏啊。”
景明帝看向他,说:“六弟也想同他二人玩玩?”
恒王挺着肥肚子站起身,嚷着纸笔。
他几下就写好,摸着肚子,说:“宴会无非是曲舞,年年如此,不免失趣。
皇兄不如让百官投票,选出今夜最好的字画。”
景明帝让常如福备好纸笔,传给各位大臣。
萧蔚远写好心仪的名字后,把纸张折成一小块,不让旁人知道里面的内容。
他凑向楚煜,说:“明然,你猜我投的谁?”
楚煜说:“总之不是恒王。”
萧蔚远嘿嘿笑着,说:“我脑子被马踢了才会投他,就恒王那字,也就比我的好看上些许。”
他将纸递给收票的宫女。
纸团收集好后,常如福亲自唱票,待最后一团纸被放下时,百官都知是谢飞卿拔得头筹,楚煜次之,恒王最末。
楚煜一瞬不瞬地盯着常如福唱票,心中默默记下名字的顺序,又在心中将票复盘一轮,他转着骨扳指的手忽地停住,望向百官中的刘封。
刘封尚与同僚对饮,突觉浑身不自在,放下酒杯,三角眼看了一圈。
“刘兄?”
同僚道。
“无事,我们继续。”
刘封举着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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