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叫下属给自己跑半天就为了个面包的领导,折寿也是活该。”
我猛地抓住铃的肩膀,他吓了一跳,但没有躲开,任由我钳住他了。
我很用力地捏着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在跳。
我很累,所有的力气都只在这只手上,于是我不得不低头,把前额轻轻地抵在手背上,权作一时的憩息。
我心里并没有翻江倒海的苦楚,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剧痛,只有不绝的闷,潮湿的胀。
静滞的姿态让我稍微清醒,知觉了自己的失态,这胀闷又平添了羞惭的恼恨。
铃是个安静的孩子,不会多话,至少给了我一层似有若无的遮羞布。
额角轻轻一痒,大约是铃扭头的时候,卷翘的头发稍稍蹭到我。
我听见他很轻声地对我说:
“辛苦了。”
我一下坐直了,瞥了一眼他肩上褶皱的衣服,便挪开眼。
“刚才下雪了。”
我说,“加一碟豆腐吧。”
“好的。”
这是铃拿手的菜式,怎么做都不会难吃。
可今天的似乎格外鲜甜,刚才萎靡不振的味蕾一瞬又活过来,在清淡微妙的调味里雀跃不已。
我就着冲淡了的嗨棒,仔仔细细吃完了这一小碟,忍不住感叹:
“哎,我还是大和胃呀。”
“您太老派。”
铃伏在柜台上冲着我笑,我看到他的袖套上印着许多只笑眯眯的柴犬,莫名地很相衬。
他看了看我丢在一边的领带,笑得更厉害。
“欢迎回来!”
他实在忍不住,红着脸埋头在臂弯里,我只能看到他肩膀的颤动。
“什么呀,这种玩笑有什么好笑的?”
“我觉得,您只有在家了才会这样扯领带。”
“哎,什么呀。”
“真的。”
铃的眼睛从衣衫里抬起来,闪动着望向我,“您是很老派的呀。”
我瞪了他一眼,不再和他纠缠。
铃收了我的盘碟,我叹口气,越想自己刚才的举动,越觉得无地自容。
怎么,这样一个大男人也把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往外头讲?自己想想也就算了,和别人发牢骚算什么呢?好在铃似乎并不介意,可我也确实太无礼。
我思忖着,熟练地打好领带,穿上外套,和铃结了账,说:
“实在对不住。”
他似乎很诧异,歪着头一边记账一边问我:
“怎么了呀?”
这回换我哽住了,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好摇摇头,说:
“给你添麻烦了。”
“我要多谢您总是光顾才对。”
我本以为铃会说些别的,但这样得体别盗文了我就一小透明你就让让我吧的回答又叫我闷闷地挑不出刺。
我张了张嘴,终究没有什别盗文了我就一小透明你就让让我吧么可说,默然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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