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一心还是那无人在意的书稿。
笔底纵明珠,闲掷野藤中。
越翎暗忖,这中洲姑娘,真真一个“痴”
字。
又有些好笑。
他却满腔恨恚,爬着跪着,也要从灰尘和血污中把自己拾掇出来。
两个人,一个痴,一个怨,倒也相配。
越翎掀开油布,木鸢“嗖”
地展开巨大的双翼。
“除了你的书稿,什么都别带。”
越翎说。
岑雪鸿的挎袋中不过一些日常衣物,抵达分野再购置也可以。
她骑来的青骢马却在悲风中烦躁地甩着尾巴,不住发出呼噜声。
岑雪鸿轻轻抚摸它的鬃毛,额头与它鼻梁相抵,轻声用蛮语说着什么。
“巴依,亚格睦,亚格睦。”
青骢马似乎听懂了,温驯漆黑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岑雪鸿又催促几句,它才依依转身,向山崖下跑去。
岑雪鸿眼里,一瞬间仿佛也有泪光闪烁。
她若无其事地揉揉眼睛,随越翎一同钻入木鸢中。
越翎替她缠上固定用的绳索,不经意地问:“你还会说蛮族的语言?”
“我的祖父,是苍夷郡归降的朔洲将领。”
岑雪鸿淡然回答,“青影是在北地出生的马驹。
我对它说,回家吧,回到你的草原去。”
二人站在木鸢内部。
这木鸢原本只供一人使用,越翎抓着把手,岑雪鸿就只能攀在越翎背上。
恰时,一阵狂风呼啸。
越翎抽出车轮中的车毂,顺着飓风和斜坡的山崖,木鸢疾速滑行。
岑雪鸿屏住呼吸。
风声猎猎,白雨跳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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