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不住岑雪鸿的心脏砰砰跳动,如擂鼓。
天地间没有一丝月光,瀛海漆黑一片,像吞噬一切的深渊。
木鸢仿佛正朝着深渊滑落,岑雪鸿不住目眩,正要冲下山崖的时候,但听得越翎在耳边一声提醒:
“抓紧我!”
剎时周身轻盈,灵台澄明。
木鸢并没有被瀛海的惊涛巨浪吞噬,而是在骤雨中乘风而上,如鸟儿一般,在万丈之上平稳飞行。
纵是岑雪鸿素来沉静,此刻在风雨云海间穿梭,她也忍不住惊叹。
“真的飞起来了!”
越翎耳尖一动,终是抑不住少年心性,得意洋洋:“自然。
我还能骗你不成?”
岑雪鸿回头一看,山崖已经在身后成为隐入云雾的一片阴影。
更远的地方,是南梨城的渺茫灯火。
如前尘旧湮,尽数被她抛在身后。
岑雪鸿忽然想到什么:“太白呢?”
越翎还未回答,太白已经从他的衣领中钻出来,歪头看着岑雪鸿。
它浑身的赤色羽毛被雨水打湿,狼狈又可爱,像一只落汤的小鸡。
“快回去!”
越翎急了,“你会被风吹走的!”
太白点点头,钻回了越翎的衣服里。
岑雪鸿笑了,心情终于轻松一些。
“你有这样的木鸢,怎么不去与那些私船抢生意呢?”
她揶揄地问。
“这是机关秘术,不能轻易示人的。”
越翎回答。
岑雪鸿:“是吗?”
越翎继续说:“而且一次只能载一个人,不是每次都能碰上你这样的冤……缘分。
怎么抢得到生意?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些买卖。”
岑雪鸿不明就里:“什么缘分?”
越翎自然不能说:轻易就被骗五百两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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