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意外。
我一度以为他和我一样没有亲人在世了。
更让我意外的是,这是他主动要求的,我可从来没有表现出想要探究他成长经历的兴趣,至少我认为我藏的很好。
好吧,实际上我快好奇疯了,我只是不敢让他看出来。
好吧,他毕竟是劳伦斯,他可能早就看出来了。
说起加州,人们想起洛杉矶,想起橄榄球,想起阳光和海滩,想起壮美的峡谷、高山和沙漠,想起风景秀丽的国家公园。
是的,这些都很美好,但我不觉得劳伦斯是要带我去度假。
最近这段时间,货车的广播每天都在播报加州的山火,劳伦斯一提到加州,我就想起浓烟滚滚,想起热浪滔滔,想起死亡。
我们开车去加州的路上,劳伦斯又说:“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些事要做。”
我没问他是什么事,反正我跟着他就好了。
我们路过加油站,在汽车用品超市买了好几大桶防火涂料。
劳伦斯真的什么都会,他把涂料加水稀释,直到那些深灰色的粉末变成浅灰色的水泥状物质,然后用辊筒把那些涂料均匀地涂刷在货车的表面,做的利落又美观。
他不怎么用得上我帮忙,只是见我一直在呆呆地看他,便让我帮他扶着梯子,他好爬到货车的顶上去刷涂料。
我很高兴能帮上他的忙,而且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地看他抬手时绷紧的腰肌,还有肱二头肌上的汗滴了。
那些线条非常优美,而且非常性感。
两天之后,我们到达加利福尼亚的索诺玛县。
货车在公路上行驶,天空被漫山遍野的烈火染成橙红色,有种世界末日般的倾颓之美,那是浓烟颗粒散射而成的丁达尔效应。
热浪扭曲了车内的空气,时不时会有火舌舔过车窗,我有种身在火场之中的错觉。
但没关系,我坐的是消防车,而司机是劳伦斯。
这条路太危险了,所以只有我们敢走。
像是独木桥,像是私奔,像是亡命天涯。
我以为我们会去养老院,去隐居在山林里的小屋,或者去一个带花园的小房子。
但是没有,劳伦斯把车停在一个十字路口。
打开车门就是滚滚浓烟,非常呛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停在这里,但是我还是没有问。
哪怕他下一刻告诉我,我们要在这里窒息而死,然后被火烧成两块焦炭,我也不会问他为什么的。
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劳伦斯突然问道:“你听说过‘施虐女王’吗?”
听名字就知道是性工作者。
教棒、皮革鞭、紧身塑胶衣、黑色高跟鞋,艳丽性感的女施虐者。
“没有。
她很出名吗?”
“在整个美国的话,那当然不至于。”
他说,“但如果你说的是拉斯维加斯,那么是的。”
我突然听到一阵“呜——呜——”
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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