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里隔音一般,好在邻居不爱多管闲事,并没有哪一户因为萨特很吵而嚷嚷他。
我步行回到我自己的公寓,从阳台的杂物堆里翻出了一卷防水胶带,那是上次修水管的时候剩下的,非常结实,但我其实不一定能用得上它。
我从床底下拉出一个行李箱,里面全是各种衣物、证件和旅行装的洗漱用品。
我住进这里的第一天就收拾好它了,它是我的念想,一旦我准备好去找劳伦斯了,可以拎包就走,一秒钟都不用耽误。
更重要的是,我把劳伦斯给我的那把手枪藏在了里面。
我掰开转轮,里面是满的,六发子弹。
我“啪”
的一声把转轮合上,把枪塞进后裤腰里。
这个习惯也是和劳伦斯学的。
我其实并没完全计划好,甚至连萨特的行动轨迹都还没摸清楚。
但就像那本书里说的那样,计划有时候会赶不上变化,难道那位杀手杰克先生能预料到,会有一场暴雨替他销毁拖尸的血痕吗?运气也是成功的重要一环,无论是竞选美国总统,还是当连环杀手。
我拎着行李箱,安静地锁上公寓的门,来到了萨特的公寓楼下。
对面有家咖啡厅,我坐在靠窗的沙发卡座上,点了一杯卡布基诺,装作在看路上的行人。
期间有位女侍应生过来问我是否需要续杯,我谢过她,她便端来一杯新的,微笑着问道:“在等女朋友吗?”
“哦,不是的。”
我说,“我在等我的学长。
他有些东西要交给我。”
其实不会说谎也没关系。
我可以有选择性地说真话,听者自会替我将逻辑圆满,这样既不违背我的良心,又不妨碍我达成目的。
她告诉我她晚上八点下班,我对她点了点头,她就心满意足地回去工作了。
看吧,我并没有答应她什么,是她自己以为的。
我只是说我知道了这家咖啡厅至少营业到晚上八点而已,如果萨特八点还不出门,我就得换地方了。
好在萨特下午五点半就出门了。
他没有拎着行李箱,那么就不是去机场,他还会回来,我不该现在就跟上去。
于是我继续等。
他在六点钟回来,手里拎着一个麦当劳的打包袋,原来他是去买晚餐了。
我把十美金压在杯盘底下,其中一半是给那位女侍应生的小费,趁她不注意推门离开,跟着萨特上了楼。
402房门紧闭,里面传来换鞋的声音,紧接着他稀里哗啦地拆开那个纸质打包袋,咒骂一句“艹,忘了买喝的了”
。
他本来已经进里屋了,这时又折返出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那扇门下一刻就要打开,而我无处藏身。
我很幸运,因为我听到他在门口嘟囔了一句“算了,懒得动弹”
,然后把自己丢到了沙发上,打开电视,传出娱乐节目哈哈大笑的声音。
我松了一口气,火速下楼买了一打可口可乐,敲响了402的房门。
萨特骂骂咧咧地过来开门,见到是我,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先是诧异,然后厌恶,看到我手里的可乐又多云转晴,挤眉弄眼道:“呦,道歉来了?”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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