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日醉了,就在这儿歇下,皇后有事不妨直说。”
“今日朝堂上的事,臣妾已经知晓。”
陈皇后神情倨傲,对陈霂不见恭谨之态,“当日陛下领兵出云南,攻克永州时,乃至后来连克蜀地、长安等数座城池,全赖宁王支持,若非他将祖上数代累积悉数相赠,怕是未有后来陛下问鼎天下的转机。”
赵皇后例数着宁王功绩,陈霂打着哈欠,强忍着困意,对她这样的说辞已经感到厌烦。
每当有人将矛头对准宁王,她都要在自己面前细数她兄长当日之功,似是将他视为忘恩负义之辈般看待。
“朕能登庸,宁王当居首功,你说的不假,所以……”
“所以,宁王功勋卓著,对您忠心耿耿,陛下不当听信沈鹤轩等人的一面之词。”
陈皇后抢先说着,她倒是十分坦白,方才陈词所为乃是更早时,沈鹤轩弹劾宁王不遵新政,隐瞒土地之事。
“朕知道了,自当会对此事多番考量,不会对任何人偏听偏信。”
陈霂劳累了一日,已经在下逐客令。
“可是,陛下……”
“孙末,更深霜重,送皇后回宫。
对了,将我那件墨狐披风给皇后披上。”
“陛下……”
陈霂的耐心已经耗尽,不免加重了语气:“我朝律法,后宫不可干政,皇后心系天下,但也还是不要僭越的好。”
陈霂不给她面子,让一贯强势的陈皇后有些难堪,她悻悻然地拜别陈霂,领着一众侍女离宫而去。
陈皇后走了,被她方才一闹,陈霂酒也醒了,只是头疼的厉害。
孙末伺候陈霂年头长了,看出陈霂心烦,端了醒酒汤过来,让他喝下。
“孙末,去传付湛清来乾清宫,朕有事找他。”
孙末略觉不妥:“陛下,夜已深了,宫门就快要关了,这时候叫付大人来……”
“别废话,去叫他即刻入宫!”
“是。”
孙末无法,只得领命而去。
乾清宫烛火摇曳,大殿里又只剩下了陈霂一人。
宫人将地龙烧的极旺,殿里又置着炭盆,从外面进来,只觉得如春风拂面一般,陈霂在榻上假寐,却并不觉得寝宫里有多温暖。
他觉得自己很孤独。
偌大的紫禁城里没有可靠的人,也没有能让他汲取温暖的人,寒冷的冬夜,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他想见他,也非常想他。
付湛清办事得力,只要再忍耐几日,怕就能再将那人拥入怀中了吧?!
第36章
天气尽管寒冷,但春节后还是在日渐变暖,让燕思空反复了一年的病症,又开始有了好转。
元南聿每日为季槐的事忧心,又怕此事让燕思空知晓,便与封野约好,将这件事在他面前瞒下。
从新年过后,燕思空身体渐好,已不再整日缠绵病榻,他不顾封野反对,又将部分军政大事揽了过来,想能替封野分担一些。
元南聿今日过府来给他诊脉,燕思空看他神色恹恹,不免有些担忧。
“我这段时日好了许多,人也比前些日子又精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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