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他两句后,池白榆才观察起四周。
这里面的确是沈家大宅,跟画外的景象差不了多少。
不过房子、树木,甚至是地面的青石板,都只剩下了黑色的线条与色块。
说白了,就跟在水墨画里一样。
淤泥bobi
且不光建筑景致,她和伏雁柏也都变成了水墨小人儿。
枯瘦的几笔,勾勒出简单的人形轮廓。
伏雁柏本就生得白,平日里又爱穿黑白两色的大袍。
眼下除了连血色都无的嘴唇,他看起来就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她却是有些不习惯。
她抬起手,手指合拢又舒展。
黑墨勾勒而成的手指,竟没一点儿颜色。
好奇怪。
更怪的是天气。
天上白净净的,别说乌云了,白云都不见一朵。
没云,却凭空飘起了雨点。
说是雨,更像是斜着飘的、密密麻麻的墨点儿。
打在地上,在铺满大青砖的地面蓄成一片黑色的“湖”
。
池白榆瞟了阵,只觉得怵得慌。
这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恐怕得冒几层鸡皮疙瘩。
看着渗人也就算了,偏偏无论面朝哪方,都免不了看见墨雨。
想成铜钱……想成铜钱……
没法躲,她索性开始给自个儿催眠。
伏雁柏瞥她一眼:“念咒?”
“念大人的碑文呢。”
池白榆由衷道。
“拿线条画的嘴,果然尖锐刻薄些。”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受伏大人的熏陶。”
伏雁柏还想回怼她一句,就听见右旁走廊拐角处出现个人。
矮,有点儿胖,跑起来跟瓦罐往前滚似的,累得嗬嗬直喘粗气。
池白榆也看见他了。
这人好眼熟。
她想了半天,终于记起来了。
这人不就是那天遇着的那个矮个儿奴仆吗?
和高个儿奴仆走在一块儿,不过没有说些吐槽沈见越的难听话。
他怎么也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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