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算个眼熟人,她上前拦住他:“劳驾,请问这地儿该怎么出去?”
矮个儿停下,气喘吁吁的。
“劳什么驾?”
他没好气儿地呛了句,“哪来的不懂事的丫鬟!
没看见你爷爷我忙着赶路?”
池白榆默了瞬:“我爷爷去世好几年了。”
“嗳你这人!”
矮个儿全然没有在外面的谨小慎微,很是嚣张跋扈。
他转过身,气哄哄朝后面吼了句,“管家!
管家!
怎么什么人都敢往府里放,不做事了你?!
给我轰出去!
再这么办事,改明儿还了管家簿子滚马厩扫马粪去!”
话落,一个瘦高个儿匆匆跑来,卑躬屈膝的,脸上偏还带着笑:“老爷教训的是,小的这就把人带出去。
小的做事不当,自去领罚。
今日大喜,老爷无需为这等子事动怒。”
他俩说话间,池白榆认出了那“管家”
。
竟然是那个被纸鹤咬断脖子的高个儿奴仆!
可两个不都是在沈见越身边做事的奴仆吗?
怎么在这画中画里,一个成了管家,一个变成了老爷?
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游戏吗?还是他们原本就是沈府的管家和老爷?
不论原因是什么,如果将沈见越所在的世界看作是第一层画,这里作为第二层,这两个人似乎根本没有第一层画境的记忆,身份也不一样。
她本来还想和伏雁柏聊聊自己的发现——毕竟他俩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放下个人恩怨,合力想办法离开这儿才是最要紧的。
但一看他,竟已坐在廊道边的长椅上休息起来了。
“……”
把这儿当自己家了是吧。
那矮个儿老爷已经急匆匆走了,高个儿管家上前,对他俩笑着说:“府中今日有大事,老爷高兴,没有追究二位的来历,但终归是要问上一句,不知您二位……”
池白榆张口就来:“我俩是鸟妖,途径此处不小心掉进了府里。”
“原来是这样,也是常有的事。”
管家乐呵呵道,“但今天不便待客。
还请两位随我来,从后门离开。”
这人也就看着客气,说的话多少让人有些不舒坦。
池白榆为了套话多少还能忍一忍,伏雁柏却是忍不了半点儿,毫不客气地笑问:“你算什么东西,竟还管上我的来去了。”
管家笑一僵,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小的有所冒犯,还请这位公子见谅。
只不过府中实在有大事,不接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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