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跑开了一段距离,阿箩转过身来和谢必安摇手,笑道一声再见:“阿箩最喜欢七爷了,阿箩想和七爷永远在一起。
七爷,阿箩这般喜欢你,你日后可不能再用哭丧棒打阿箩了,让二狗子看阿箩的笑话。”
谢必安沉思良久,摸不准阿箩的喜欢是哪一种喜欢,但看她眉间青涩,不夹那点男女之情。
阿箩站在微弱的亮光之处晃着身子,正接触着这世间里清静纯真之气,脸上的一抹笑容在那一刻明媚了不少。
谢必安笑回:“你不上头上脸,七爷根本不会打你。”
“可是阿箩不上头上脸的时候,七爷还是会打阿箩,所以是七爷有错。”
说完,阿箩再次跑开。
看着阿箩步光远去,谢必安的心似竹子那般空而虚。
让阿箩去引恶魂出来,如让她去驭临崖之马,谢必安放心不下,他像煞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勾了魂后还是会只身去看一眼阿箩,在她的住处附近转悠半刻。
不知恶魂在何处,又摸不透恶魂的心思,遇到些声响,阿箩身子会先发颤,白天尚轻松些,到了悬光照地,点烛照明的时分,飞蛾扑火发出的霹雳声响都能让她的身子绷紧。
夜间入睡,在榻上只露一双眼睛,背贴在墙上,用手垫着香腮,紧张兮兮的,成日价地没有睡过一回足觉,好不容易入了黑甜,梦境却沉沉,折磨得人心慌骨软。
如此,阿箩一刻也不敢松。
这般大半个月,恶魂还是没有现身,真是个兜搭的魂儿。
阿箩一筹不吐,匈臆约结,但很快,她想起地府鬼差言过,阳间的人越不精神,越颓废,恶魂恶鬼越爱找上门。
第这种人的身子虚,阳气弱,与眼光将落地之人无异,受到攻击后也无还手之力,热突突被吸净精气,至呜呼那刻也不知道反抗一下。
与兜搭的魂儿打交道,微须伪装,阿箩打叠精神,转了一个念头。
自尔白日里头也不梳,脸也不洗,衣裳也不换,腰上带着一方污了的汗巾子,顶着一张泪痕宛然的脸儿,咬指头儿对着旷处发呆,有时候嘴里还嘟囔几句奇怪的言语,发出一连串的枭笑。
很快市曹上就来了个无根传言,说神婆小李半夜挖人坟,遭了个大报应,被鬼魂附身了,现在茶饭不思,泽也不涂,脸哭丧得下水来,看来是被一只爱哭的邋遢鬼附了身。
阿箩也不驳,出门在外有意立而跂,坐而蹁,体怠懈,随风靡倾,妆得像那些因情而精神疯癫的姑娘。
妆了有七八日,阿箩渐感周遭有鬼气出现,于是更加卖力地伪装,或不食肉,蓄意让自己气脱肉消,呈有难看的菜色,由内憔悴,更能欺骗人;或对镜中的自己色勃眦溢,肆怒不住;又或达旦不瞑,带着一抹冷幽幽的微笑,无端坠睫,日渐狼狈,强作病态。
阿箩伪装如此,谢必安又不曾现身,恶魂见之,早已经蠢蠢欲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