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屋子里倒是暖和的。
屋内点着炉火，下人们也早已准备好了热水，凝霜作势就要上前来伺候柳悦婉沐浴，却被柳悦婉一把按住了手腕。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凝霜一脸诧异，“这怎么行？哪有让小姐自己来的道理？”
“我自己来。”
柳悦婉又重复了一句，语气淡淡，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却偏偏带着不容人推拒的气势。
凝霜只好将手中的衣物放下了，“那，奴婢就在外头伺候着，小姐若有什么需要就唤奴婢一声。”
“好。”
柳悦婉轻柔应声便不再说话，直到看着凝霜走出屋去，将房门关上。
她这才行至屏风后，一点一点褪下身上的衣衫……
一个时辰之后，柳悦婉方才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可刚进门就被柳烨给拦住了。
“你怎么没换衣裳？”
柳烨面染怒意，满是不耐烦，看向柳悦婉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厌恶，“是想让祖母看到你这一身宫婢的打扮，好心疼你是不是？”
柳悦婉开口想要解释，可柳烨并不给她机会，伸手就将她往外推，“我警告你，祖母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赶紧收起来！
若是令祖母难受，我定饶不了你！”
柳悦婉被他推出了院门，今日本就扭了脚，又被他这样连着推搡了几下，她脚腕处一阵刺痛，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扑摔在了地上。
这一幕，恰好被正往此处走来的柳夫人瞧见了。
“烨儿，你住手！”
柳夫人匆匆而来，见柳悦婉一时起不来身，便让身旁的丫鬟们上前去扶。
柳烨冷眼看着，“娘，怪不得我，是她居心不良！
您明明给她买了新衣裳，她却还要穿着这一身去见祖母，这不是想活活逼死祖母吗？”
闻言，柳夫人这才注意到柳悦婉依旧穿着宫婢的衣裳。
不禁叹了口气，却还是柔声道，“婉婉，你不在府中这三年你祖母的身子越发不如从前，你阿兄万不该跟你动手，但他也是担心你祖母的身子。
你这身衣裳，还是去换了吧！”
柳悦婉抬眸看了柳夫人一眼，又看了一旁的柳鸢一眼，这才终于开了口，“衣裳都小了。”
柳夫人为她准备的新衣服大约都是照着柳鸢的身型准备的。
但她比柳鸢高了半个头，那些衣服对她而言根本就不合身。
柳夫人顿时满怀愧疚，“原来如此，是娘疏忽了，娘这就让人给你去置办新的。”
却不料柳烨怒意更甚，“能有多不合身？你只比鸢儿高了些罢了，哪里就不能穿了？做了三年的宫婢，倒是越发矫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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