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悦婉深吸了一口气,想着柳烨这性子惯会是冤枉人的,她终于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撩起了自己的衣袖。
“不是穿不了,是遮不住。”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倒抽气的声音。
只见,柳悦婉一双手青紫红肿,生了不少冻疮,有些地方甚至还破了皮,瞧着极为难看。
但最难看的还是她手臂上的伤。
也不知是皮鞭还是竹鞭打的,一条条,新伤旧伤,红的黑的,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破网一直从手臂蔓延至手背上。
柳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遮不住。
衣服不合身衣袖必定是短上一截的,那她给祖母行礼的时候就会露出这些伤,到时祖母看见了,会有多难受?
柳夫人也明白了。
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上前就捧起了柳悦婉的双手,心疼不已。
“娘还以为你是心中有怨才不让娘碰,没想到是……娘弄疼你了对不对?”
柳悦婉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回手,就让柳夫人这样捧着。
一旁,凝霜也已是双眼通红,“怪不得小姐不让奴婢伺候,小姐是不是满身都是伤?”
满身都是伤?
光是这手臂上的就已经触目惊心,若满身都是……
柳夫人连呼吸都乱了,“快,去传大夫!”
有丫鬟应声离去,而一旁的柳鸢也已是泪流满面,“她们,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姐姐?”
其实柳鸢不说这话还好,她一说,柳悦婉心中便有股难掩的恶意汹涌而出。
她看着柳鸢,淡淡道,“自然是受了公主的指使。
凡是欺负我的,都能到公主面前讨赏钱,欺负的越狠,赏钱就越多,谁让……是我打碎了公主的琉璃碗呢?”
闻言,柳鸢的身子猛然一僵,一双眼睁得大大的,盯着柳悦婉,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落下。
就好似,被欺负了三年的人是她。
而她身后的丫鬟则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三年,当初冤枉了她的丫鬟如今还好好地站在柳鸢身旁,所以柳夫人口口声声的心疼在柳悦婉听来,只觉得可笑。
眼见着柳鸢的善意被柳悦婉给怼了回来,柳烨当即收回了心底的愧疚,冷声道,“你不必这般阴阳怪气,身上有伤为何不一早就说?没长嘴?”
她若早就说了,他必定是会去御医院讨了膏药来给她的!
“方才倒是想说,小侯爷没给机会。”
柳悦婉声音淡淡,双手也终于从柳夫人的手中抽了回来。
柳烨眸色一沉,她都已经回府了,居然还不肯唤他一声阿兄?
心中怒意不减,他低喝道,“我倒也想问问,你好歹也是我侯府的千金小姐,自幼便跟随府中武师习武,那浣衣局里到底是有什么高手,能将你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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