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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虽放权,却未疏于管人,如果内阁与司礼监因争权而内斗,疏于政务,想必他便不会放任下去。
展开明黄色的卷轴,百官静肃听旨,然在听到天子宣镇北将军只身回京之后,不少朝臣低头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了些预判。
魏将军此行,怕是没那么简单。
众人闻旨,一时心思各异。
解衍起先还舒展的眉宇,亦在听闻此讯之后逐渐聚拢。
魏廷川。
下朝之后,解衍直接去了司礼监。
回到内堂之后的白惜时亦没有在大殿时表现的那般冷漠淡定,此刻的她面容凝重,显然朝臣们想到之事,她亦有所担忧。
天子身体欠安,皇子年幼,为提前筹谋替幼子铺路,天子很可能会为他扫清一些障碍。
其实相对于不是那么聪明小皇子,为保大魏昌隆永固,部分朝臣可能更倾向于拥立成年的宗室子弟继承皇位,那么这其中最突出的便是魏廷川。
魏廷川年纪轻,有战功有兵权,且他的准岳父还是如今的兵部尚书。
朝臣们能想到,皇帝自然也考虑的到。
想当年魏廷川的父亲便是因被老皇帝猜疑忌惮才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万不要兜兜转转又……
世子被拖走的情状尚且历历在目,思及此,白惜时通体生出一股寒意,这种生理上的反应是刻在骨子里的,亦是她的年少梦魇。
正当白惜时陷入回忆之际,这时候内堂之门被人从外头推开,只听脚步便知来人是谁,倒是将她从那“噩梦”
中拉了回来。
望着进门的男子,白惜时心下竟莫名寻回一丝安全感,继而随口问了句,“今日在殿外候朝可会觉得冷?”
“不会,有你让孟姑姑缝制的衣衫。”
关上门,解衍察觉白惜时的面色有异,“掌印可是在为魏将军的事忧心?”
闻言看了男子一眼,停了片刻,白惜时道:“世子年少时在宫中帮助我良多,不论怎么样少时的情谊不会变,我自然希望他能平安。”
解衍:“掌印是在向我解释?”
白惜时没否认,“免得你多想。”
“我没有多想。”
白惜时不欲与他在此事上争辩,此人白日看上去宽容大度,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最爱在白惜时失神的时刻突然俯下身,声线沉沉问一句“我是谁?”
白惜时起先还会配合唤他的名字,后来发现越唤他越兴奋,明明已经停下来了又开启新的一轮,啃她啃的都比平时卖力,十分耽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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