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后搁了木勺,静坐到钟声停息,才说:“魏嫔呢?怎么这般久还没有来。
”
***
回了阒都,因着咸德帝,萧驰野忙得脚不沾地。
他跟着百官跪了几日,等到真的能躺下时,已经精疲力尽了。
但是精疲力尽也要洗澡,萧驰野擦身时,见肩臂上的擦伤已经结疤了。
他套上新袍出来问晨阳:“那人呢?”
晨阳这次知道是谁,说:“锦衣卫重整,他这几日要重新入编,家也没怎么回。
”
“我问……”萧驰野说,“纪雷呢,你答的谁啊?”
晨阳略微腼腆地抓了抓头,说:“纪雷啊,关押起来了。
新帝登基之后便该问斩了。
总督,这人不还是你押进去的吗?”
萧驰野搭着外衫,一本正经地说:“我忘了。
”
***
沈泽川与葛青青还有小吴在面摊上用面,吃到一半,小吴忽然直了眼睛。
沈泽川回首,见萧驰野给老板抛了银子,掀袍坐在他边上,说:“两碗面。
”
小吴“呼噜呼噜”地把面扒完,捧着碗挪开屁股,鹌鹑似的去了另一个桌子,葛青青也在萧驰野的目光里带着碗去了。
沈泽川挑着面,说:“我吃饱了。
”
“吃完。
”萧驰野抽了双筷子,对着沈泽川夹了夹,“见着我怕了?这么着急跑。
”
“怕啊。
”沈泽川慢吞吞地吃了最后一口,“任谁被……摁一次也该怕。
”
“那日护驾的时候,你跑得也挺快。
”萧驰野的面来了,他倒了醋,“这么好的升官机会,你怎么跑了?”
“我又没护驾,”沈泽川吹了吹,喝了汤,“去凑什么热闹。
”
萧驰野开始吃面,快吃完的时候,才冷不丁地说:“回头想想,那夜你跟在我后边蹲了很久吧。
选谁好呢,不如见机行事。
奚固安若拿下了阒都,你就给我一刀。
奚固安若是没有拿下阒都,你就拉我一把。
瞅准了时机,就是要等我摔那么一次,你才肯动手。
”
“那你命好,”沈泽川侧头一笑,“活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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