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记忆棉耳塞。
钟寻路转头,刚想说我戴自己耳机也行。
看到他哥什么也没戴,灵光一闪,取下右耳耳塞戴到祁原右耳,翻出耳机调了首舒缓的英文歌,一只戴自己右耳,一只戴祁原左耳。
戴的时候指节擦过他哥耳廓,软而温凉,不像本人那样冷硬。
俩人半听半堵,不伦不类,祁原只是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默许了这种行为。
晚自习十点下课,疏于监管的教室里九点半就空了大半。
于诚早早来到班门口,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钟寻路颔首,刚要起身,肩膀上就搭了只手。
“还没订正。”
祁原提醒道,朝门口看了一眼,低头用微信给于诚发了条“先走,我们五十分去。”
那边的于诚挑挑眉,比了个“ok”
的手势,跟他们班一个同学搭着肩走了。
钟寻路半弯着身子,有点迟疑,“打牌不是不能缺人?”
说完,肩膀上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压力。
“坐下。”
他哥语调平直,“否则罚了。”
顿了顿,补充道:“不是手心。”
那是什么部位不言而喻。
钟寻路一阵无言,顺着那股力道坐回去,清了清嗓,大着胆子把心里话说出来:“上午痕迹还没消,又添新的。”
语气平铺直叙,不大像抱怨,倒像是自言自语。
依祁原的性格,大概率充耳不闻。
结果他哥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觉得,没痕迹就不能疼?”
钟寻路捏着笔的手指紧了紧,“不是。”
他相信以他哥那手劲,用手就能让他痛不欲生。
他时常想不明白,祁原那双修长干净、适合握笔的手,怎么就能挥出大板砖的效果?
这么想着,他觉得自己答得太生硬,又往回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哥。
只是怕晚到不礼貌。”
“知道。”
祁原注视着钟寻路,问:“那你紧张什么?”
“没有紧张,哥。”
祁原很少见地笑了下,从钟寻路突兀的脊骨向下捏了捏。
太容易发现了。
他弟弟只有在紧张或不自在时会频繁地喊“哥”
,好像不叫这一声就不会说话似的。
俩人走到王蔚知他们宿舍时刚好十点,门一推开,里边的笑闹声排山倒海地涌进耳膜。
他们果然没立刻打牌,坐的坐躺的躺,天南海北地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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