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问:“你父母为什么要看这种东西?”
郑霖臣抬眸,看到她懵懂又震惊的一张小脸,声音依然沉静:“这可以证明我们圆房过了。”
怀宁拧着眉看着那锦帕上滴落的几滴洗血珠,脸上多了几分同情:“圆房你要流这么多血?”
怪吓人的。
还好不是她流。
郑霖臣默了默:“嗯。”
他拿自已的帕子擦干净自已的手臂,然后按住伤口止血。
他将这锦帕拿起来,递给怀宁:“明早上放到床上,自有嬷嬷来收。”
怀宁郑重的点点头,将锦帕收好。
然后郑霖臣便自顾自的走到软榻上,合衣睡下。
怀宁见他再没别的事了,也安下心来,躺回了床上,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好似也平息了大半,成婚,没有多好,但也没有多坏。
她睁开眼,偷偷看一眼郑霖臣,他已经闭上眼,好像睡着了。
这个人,好像还挺好说话的。
怀宁彻底安下心来,心满意足的闭上眼,沉沉睡着了。
直到均匀的呼吸声响起,郑霖臣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此刻缩在床榻上睡的正沉的小姑娘,神色莫辨。
春风不眠夜,这一日生出太多事端,也注定了太多人难以入眠。
县主府。
“县主别担心,陛下自会为县主做主的,县主可是立下大功的功臣,今日名声被毁,县主是受害者,这个节骨眼上,陛下必定不会让此事不了了之的。”
曹竹心坐在窗下的床榻上,眼睛通红,脸色却苍白:“可他,似乎并不情愿……”
她从前以为他对她至少是有些情分的,毕竟他救过她的性命,他对她,也不像旁人那般绝情,她只是要入府为妾而已,他却那样拒绝。
“定是那姜氏挑唆,那姜氏为何如此忌惮县主?必定也是因为有了危机感,县主如今是没有进侯府,那姜氏又是新婚妻子,侯爷哄着她点也是情理之中,但县主往后进了侯府,是个局面,还两说呢!”
丫鬟说着,又安抚道:“就说如今东宫里正得盛宠的那位赵良娣,初入东宫时不也是不受太子殿下待见?侍寝之后就不一样了,县主莫要灰心,侯爷对县主也并非没有情意的。”
曹竹心怔怔的看着窗外,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如今事已至此,她早已经没了回头路,如今便是豁出去,也要进侯府!
只要进了侯府,一切就不一样了。
东宫,此刻入了夜,玉堂殿却依然亮着灯。
“娘娘,夜里凉,当心受了寒气。”
宫女拿了一件披风来给太子妃披上。
太子妃站在寝殿门口,倚着门框,看着外面零散的星辰,神色郁郁。
宫女忍不住道:“今日殿下原本是要来娘娘这里的,娘娘为何推拒了?这岂不是白便宜了那赵良娣?往后她更嚣张了!”
太子妃有些恹恹的:“来了又如何?今日来,明日也是要去她那里的。”
“娘娘……”
“清荷,我只是有些厌烦了。”
太子妃扯了扯唇角,“我和太子生了许久的闷气,又和赵良娣明里暗里的斗了这么些时日,我从前觉得这是我应该受的,可到了今日才发现,原来我也可以不受这些窝囊气。”
“殿下他也是不得已,殿下和娘娘多年夫妻,心里最在意的还是娘娘的。”
“我今日看到凌侯义无反顾的给月瑶撑腰,决绝的拒绝了曹竹心想要入侯府的哀求,我才明白原来这些也可以拒绝。”
太子妃扯了扯唇角:“从前我也想着,他心里是有我的,我愿意承受这些,可如今回头一看,他心里真的有我吗?他从不曾为我坚定一次,哪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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