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白色的世界如被粉碎的蛋壳般哗啦哗啦地往下掉,同金色的子弹一起扑落了满地,跌落进黑色的墓地,像是遗落的星屑,在漆色的夜色里熠熠有光,而后它们会化作肥料浸入土壤中,为迎接未来这片土地上的新生。
夏扬漪没有回头,她有些出神地盯着头顶的白色如墙砖一点一点地逐渐崩塌。
待光一缕一缕地入此地,像是在尘埃上铸就琴弦。
偶然进入一只深蓝色的蝴蝶,在光中轻飘拂过,它的蝶翅敲击了灰粒,又按下太阳的弦丝,仿佛那是被人特邀而来的一名演奏家。
女子的皮肤被照的白皙,侧脸的轮廓温润得当,眼尾处微微向下,本是一派温柔,可她似乎是不太爱笑的,黑曜石的眼眸里总与人隔着一种无形的距离感。
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抬起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向阳光斜洒进来的地方。
那是个绿意盎然的世界,以及繁花觅影的春日。
可若她视线往下再挪几步就能看到身前还有一块刻有自己姓名的墓碑。
她知道,所以她也没低头。
演奏的那只蝴蝶忽然飞上她的肩膀,夏扬漪忍不住对它吹了口气。
紧接着漫天的蝴蝶皆朝她纷飞而来,越过她的身躯与乌黑的发顶,掀起额前不经意洒落的几根发丝,它们像是在抚触回归的自己。
蝴蝶雨。
意在迎接一场新的诞生。
可是说来也荒唐,最后却无一只蝴蝶在此作留,它们最后去了哪里也无人有闲空去探清,夏扬漪拍了拍方才有蝴蝶做停的肩膀。
这下才发现,原来她从一开始就在驱赶那只蝴蝶。
“还愣着干嘛?”
一道磁性慵懒的声音自身后传了过来,女子不禁闻声回头,“啊...是你啊,爸。”
那并没有他意料之中的一丝激动,反而夏扬漪对他似乎就只剩下了一种极其冷漠的态度。
“那不然呢?
还能是谁?”
夏父垂下手腕将左轮放置身侧,指尖在上轻轻去弹枪身,下一秒化就了无数白色的光粒消失不见。
他走近了对方的身旁,右手猛拍过对方肩膀,夏扬漪嘴角不禁一抽,微微昂首斜睨看去时,那人竟偏头扯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颇有几分故意的意味,“走了,回家吧。”
“警告!
禁止濒临者干涉他人的重要活动!
系统提醒您己触犯两次规则,愿您珍惜!”
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禁僵了一瞬。
她的父亲显然听见了。
夏扬漪低笑一声,轻飘飘地瞄他一眼:“不在意的吗?”
夏父脸上的扬起的嘴角愣了秒,随后摇了摇头,“什么嘛,这系统故意的呢?
刚才不早说...话说就算你爹我耗完了这五次机会,那最多嘛,也就落个‘死刑’罢了。”
“况且这早死晚死的,最终还不都是去阴巡报道?”
夏扬漪:“你能保证你可以从那里回来?”
“那...那不太能保证。”
夏父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哎呀你也赶紧的,这次怎么在那边呆这么久?
话说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都快饿死你爹我了。”
他生硬地想要掰开原来的话题,但又觉得太离谱于是说着便想赶紧离开,“好了好了,咱该回家的回家,该离开的离开行吗?”
夏父嘴里嚷嚷着但脚下的去向与回家相反,所以他是打算离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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