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哪里?
夏扬漪瞧后眯了眯眼。
这时西周的碎片逐渐消散在了空中,被风吹得零碎后,女子又倏地抬头。
“叮咚!
系统任务发布一,回家。”
他微卷的灰发变得比夏扬漪印象中的更长了些,胡茬也不知多久没有处理过了,稀稀疏疏地长在硬朗的下颔上。
而那件墨蓝色的针织衫披风经历这么多年却还依然被牢牢挂在他脖颈上。
在一片寂静之中夏扬漪忽地出声询问:“爸,你知道十一春吗?”
“那玩意儿你也信?”
夏父背对着她晃了晃手,看不见前者表情的夏扬漪反而更加相信自己内心的猜测了,“况且,这么久了,也不见得有哪些真成了神的人回来见过我们,就比如瞧你隔壁的陆老师?
他不也是么?”
夏扬漪:“他走多久了?”
“大概...快一年了吧,总没个音信,他家老爷子每天都还念叨着嘞,呵,所以你说,”
夏父停顿了几秒后,故作玄虚般看她两眼,“这神明到底有啥好的啊?
为什么老有那么多物种就算是在竞技场挤破了头都想去到神殿。”
“最后却是飞蛾扑火,自焚其身。”
男子撇了撇嘴,“...你觉得呢?”
夏扬漪站在身后迟迟未有回应。
而就在回头对上夏扬漪的眼睛时,他似乎感觉自己被对方的眼神给扒了个透,于是不适地轻轻皱了眉,又道:“你不回去吗?”
夏扬漪摇了摇头,见父亲疑惑地盯着自己后顿了半晌,“...不,我是说,走啊。”
“啧...”
夏父有些困扰地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头发,“那个,要不你先回去歇歇?
我...我等会抽根烟再跟上来。”
“...你要在这里抽?”
‘新生’的濒临种垂眸不去看他,语气里带着空气中刚降下来的温度,“回去吧,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墓地。
一片有着无限中所有濒临种的墓碑,它们的存在意味着这些死亡的濒临种能够从死灵之城再次复生的希望。
但要是有一块墓碑消失了,也就是说,有濒临种要离所有人远去了,他们会走得静悄,宛如一阵春风,晃眼就过,剩下的时间皆用来被后人所忘记。
反而活着的濒临种会有着一块墓碑,会常被其他人所铭记,被世界所恶意捧杀。
因此,在墓地的所有濒临种是不被允许做出有任何破坏墓碑的行为。
根据无限规则,违反者将被湮灭在历史的洪流中,有关自己的一切都将会无声消失。
像是被拖进大海深处的漩涡所淹没,除了大海无人知晓。
可在一切遗忘的规则上,夏扬漪却是个例外,她像是处于这个世界之外的人,记录着这里发生的所有,就连系统也删除不了她的记忆。
因此她也忘不掉那些曾经有过悲欢离合的场景,只得悄悄躲起来,独自屏蔽掉外界的所有。
而夏父似是早有预谋般,他无奈笑了一声,在夏扬漪投来不解的眼神中抬手掀开那厚重的披风,在那之下缓缓抽出了一支包装精致的瑰红蔷薇。
“我知道,所以我带了歉礼。”
夏扬漪在看向那花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要带给谁?”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带给谁都有可能,无限里的,死灵之城的,天使局的...但带给一个早己消失的人却是几乎不可能的,因为他们遗忘了对方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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