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有时候又像是血泊。
每一个影子都在诉说着那个夜晚的故事。
我试过走向他,可走了整整一夜也缩短不了这段距离。
脚下的路仿佛被无限拉长,每走一步,前方就会延伸一步。
我也试过逃离,但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最后都会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而他依然站在那里,保持着那该死的六十里距离。
这哪里是什么鬼魂索命,分明就是一场无声的审判。
那个距离,就像是一道看不见的枷锁,将我们牢牢束缚在这片荒野上。
每一次尝试逃离,都会被无形的力量拉回原点。
这让我想起了这十五年的逃亡生活,无论我们逃到哪里,最终都逃不出那个六十里的圆圈。
梦里的时间总是很慢。
我能清楚地看见他脖子上的勒痕,看见他额头上的伤口,看见他胸口的血迹。
这些都是我们留下的罪证,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可最折磨人的,还是他的眼神。
那种平静的,等待的眼神。
不是怨恨,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近乎慈悲的注视。
就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我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愧疚。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那个站在远处的身影,其实是我们丢失的良知。
风在耳边呼啸,带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有时候像是啤酒瓶碎裂的声响,有时候像是临终前的喘息,有时候又像是父亲干咳的声音。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我们父子紧紧包裹。
十五年了,这个梦已经重复了五千多个夜晚。
我数过,每一晚,每一次。
那个身影,就像是钉在了我的记忆里,钉在了我的良心上。
每一次醒来,我都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还在注视着我,穿透了现实和梦境的界限。
有时候我会想,这个梦是不是一种惩罚?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更像是一种提醒。
他没有用怨恨来折磨我们,而是用这种平静的等待,让我们在良心的谴责中煎熬。
这种煎熬比任何报复都要痛苦,因为它来自我们自己的内心。
父亲说得对,也许是时候了。
那个人在等,等了这么久,也该给他一个交代了。
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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