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玉簪耗费了不少功夫。
这么说来,他此刻还在北梁。
北梁的玉名动天下,先帝为拿下萧淑妃看上的鱼荷玉坠不惜一掷千金。
我转了转手中的簪子将它放入抽屉之中,他若当真有心,该知道我最喜欢珠钗才是。
屋子里的炭火烧得很旺。
吃饱喝足后困意来袭,于是我早早地爬进被窝。
很多个夜晚都重复着同一个梦境。
细雨连绵的夏夜,沈月娥蜷缩在角落里捂着嘴,她满脸泪痕眼神涣散身下一滩水渍浑身颤抖。
我靠近她,紧紧抱住她。
尽管她声音微弱,她说的还是一字不落地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她说,她亲眼看见皇上把孩子溺死在了院子的深井里。
我茫然地看着她床边空空荡荡的婴儿床,再转头看向自己床边正酣睡的婴儿。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掐住我的脖子,质问我为什么不救孩子。
就在我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突然松了手,状似疯癫了地说,被溺死其实是我的孩子。
忽然,一道惊雷乍现,黑夜霎时亮如白昼。
她披散着头发面目扭曲宛若鬼魅一般,我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一步,脚底下湿漉漉的像是趟进了冷水里。
半梦半醒之间,一个立在床头人影弯腰伸手过来,我惊坐而起。
“别怕,是我。”
这声音,是魏拓。
他点上灯,从怀里掏出手帕为我擦拭去额间细密的汗珠。
“做恶梦了?”
我反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魏拓掀开被角将我脖子和手心的细汗一并擦去,随后又将手探向衣内。
他身上寒气逼人,掌心倒是温热。
“起来换身干净的衣裳再睡。”
等我再次缩回被子里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人。
若不是脚下的汤婆子,我该怀疑方才魏拓是否真的回来过。
又隔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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