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跟别人讲的。”
杜阿七抢白道,又挠挠头,安慰她说,“其实太太时常穿男装出门,不少人原是知道的。
再说,我们乡下人干活的时候,男子女子穿衣打扮根本没甚分别。
不打紧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那样子多滑稽……”
她捂住发热的脸。
“哪里滑稽,很好看呀!”
杜阿七的话脱口而出。
说完,他一下待不住了,双手没地方放,左右搓着,“我去后园看看那些新苗,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差人来喊我。”
说完,像只鸟儿似的掠出去了。
螽羽在原地呆呆站了许久,心里像有一棵桃树往肉里扎着根,吸饱了血要冒出花骨朵。
她觉得有些害怕,可又有些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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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般,每天都过得很慢。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人们谈论山匪,也照常谈论吃喝玩乐、明前绿茶、春游泛舟,神情里却总带着一丝紧张,仿佛那是两个不相干的世界被掺杂在一起。
螽羽整日里觉得不安,胸闷气燥、坐卧不定。
她到园子里去散心,看到杜阿七一个人坐在水榭楼梯上端着一只大碗吃饭。
她走过去,问今日种了几棵树,栽的花活了几株、枯了几株。
又问他,不回村子里,会不会担心村子遭遇山匪。
“是会担心。
不过,担心也没有用。
我现在既然在这里,更担心的便是这里。”
说这话时,杜阿七用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看着螽羽,看得螽羽把头低下去,不知说些什么好,浑身像是淋了雨一样又潮又热。
没过几日,有天下午,张家的那位池三爷突然上门来。
“你们家奶奶不在么?怎么不在?可别是躲着不想招待我们吧?”
“您哪里话……”
螽羽在后头厅堂,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往里逼近,门童没有拦住。
不一会儿,便有四五个男子一下挤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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