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礼仪上来讲,这个吻的时间绝对长到失礼。
加兰头也不抬地跪在那里,手指钳着对方的手腕,叫拉米雷斯想抽也抽不出来。
她的嘴唇就挨在那些温暖的皮肤上面,声音平淡地开口:“弗兰让我和您谈谈。”
拉米雷斯的声音听上去挺僵硬,倒是不见得有很多怒气:“我不知道有什么好谈的。”
“是,因为您知道我不会道歉的。”
加兰轻飘飘地回答,她这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受伤的那只手还被吊在胸前,拉米雷斯见过它更狰狞的样子。
他们遇到刺客的那一天是圣母升天瞻礼,仪式上主祭祭披的颜色和圣约翰殉道时穿的红色不同,而是纯白色的。
他当然记得那件祭披溅上莫德·加兰的血的时候是种什么扎眼的样子。
现在对方唯一能动的那只手圈着他的手腕。
加兰继续说道:“我很清楚您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并不会为做了那种事而感觉到后悔——我经历过那么多生气,这是我最不会感觉到后悔的事情之一。”
拉米雷斯当然知道她会那么说,现在他只是叹气,并且真的很想去碰一碰眼前这个人垂落下来的黑发,但是不知怎么还是忍住了。
他轻轻地说:“……你当时都快把我吓死了,莫蒂。”
“是,”
他的爱人理所应当、从善如流地说道,“因为我想,在我把你吓死和我被你吓死里面,当然还是选让我心里舒服一点的比较好——毕竟我还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拉米雷斯:“……”
显然这人是并不怎么讲道理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松开了拉米雷斯的手,整个人稍微直起身来,压到对方的膝盖上去——说实话,在这间严肃的屋子里,大主教坐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有一打一打战战兢兢地王公贵族跪在过他脚下,但是要往他腿上爬的恐怕只有现在这一位。
屋子里现在没别人,而且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尽职尽责的威廉现在守在门口。
所以拉米雷斯什么都没说,而加兰得寸进尺地亲了亲他的嘴唇。
这是个轻飘飘的、很短暂的吻——倒不是说他怀念谁把舌头伸进他嘴里的日子,绝对没有——然而加兰皮肤上那种温暖而熟悉的味道皮面而来。
加兰吻他的时候,手指往往如同有自我意识一般想往他的领子里钻,这个人特别喜欢在动手动脚的时候去碰他脖颈和锁骨边上的皮肤。
或者换而言之,这人明明很清楚拉米雷斯哪里比较敏感,知道他要是一被碰衣服下面的皮肤就会抖个不停。
不要说,加兰甚至怀疑他这辈子不穿罗马领的时间少得可怜。
无奈场合还是不太合适,拉米雷斯发现让对方得寸进尺以后加兰就很有点蹬鼻子上脸的冲动。
——所以他啪地按住了对方唯一能动的那只手。
于是加兰好歹稍微直起身来。
她的嘴角还是带着那个腻腻歪歪的笑意,这种笑容在小孩闹着要什么特别昂贵的礼物的时候尤其常见,只不过在别的小女孩提出“我想要一个能换衣服的洋娃娃”
这样的愿望的年纪,加兰就已经流过血、杀过人了。
加兰眨眨眼睛,小声问道:“您是不打算继续跟我吵架了吗?”
这个表情实在是很难让人拒绝,而且会给人一种如果他敢拒绝对方就会嘤嘤地哭起来的错觉,因为她真的、真的很擅长利用自己作为女性的优势。
拉米雷斯皱着眉头,抛给她一个意味着“你觉得呢”
的目光。
“如果您不打算吵架了的话,”
这人继续声音小小地说道,虽然信她是这种娇俏可爱的人设才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咱们现在干点别的,好不好?”
拉米雷斯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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