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一样。
姜天成气鼓鼓地盯着他，总不好直接说，因为回了姜府他就可以趁晚上偷偷溜过来陪自己睡觉吧……
“你可别忘了，你都跟我表、表白过心迹了，”
姜天成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准备抛妻弃子跑路的负心汉。
方屿受不了他那副小可怜的模样，洗干净手过去把人抱住，摸摸头，“怎么会忘？一辈子都记得。”
姜天成把下巴搁在方屿宽阔结实的肩膀上，闻着令人安心的气息，心中的郁郁散去大半。
方屿放开他，回身端出蒸好的乳酥，然后把调好的葱醋汁淋在鸡丝上，舀了一勺热油淋上去，伴随着滋啦作响的声音，屋里窜起一股奇香。
“走，先吃饭。”
他对姜天成道。
晌午李一树要看顾店里，所以不能回来，家里只有他们两人。
方屿给姜天成舀了碗鱼羹，吹了吹又亲自尝过了温度，才放到他的手边。
姜天成过去谨遵食不言寝不语的教诲，现在却习惯了边吃边跟方屿聊天。
随便聊什么，天南海北上天入地，反正无论他说什么，方屿都能给他想要的回应，从来不会有话不投机或是无话可说的时候。
吃过饭，姜天成摊在椅子上，摸着自己撑得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方屿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等会儿我陪你回家，见姜老爷。”
姜天成一骨碌坐起来，眼神欣喜，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说话算话！”
方屿笑着点头：“嗯。”
……
姜府。
姜老爷坐在厅堂上，看着堂下和自家儿子并肩而立的少年人。
挺拔，从容，稳重可靠，实在是可造之材。
……就是造在了不合适的地方。
姜老爷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表情变幻几瞬，没好气地勉强维持了风度：“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言外之意，没事就别来了。
不想方屿朝他微微一躬身，当真道：“是。
想请姜夫人出来一见，方屿有事需要确认一下。”
姜老爷一顿，有些疑惑：“你要见我家夫人？”
如今姜夫人不常出现，大部分的时间里她都待在自己的院中——
自从邹荣升的事情败露后，姜老爷和她的关系再也不复从前，虽然还不到反目成仇的地步，但两口子居然分了居，这也是姜府几十年来未见过的奇景。
并不是因为她误将邹荣升这头恶狼引进姜家，差点害得姜家倾家荡产。
如果说引荐邹荣升，顶多算她偶然的失误受骗，那在发现她私下和邹荣升来往并且收了大量重礼时，姜老爷的怒气才真正攀到了顶点。
两人缘自少年时的深厚感情变得岌岌可危，姜老爷甚至一度怀疑她是不是早就知晓这个骗局，有意为之。
要不是姜夫人吓得恸哭流涕赌咒发誓，说自己绝不会做出任何有害姜家有害夫君的事，只怕姜老爷写的和离书，这会儿都已经送到姜夫人娘家了。
姜老爷很难接受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变成了这副模样，这阵子正气不顺呢，方屿倒是堂堂正正地撞到刀口上来了。
姜老爷没有生气，也没有多问，只挥挥手，让下人去请夫人。
方屿的表情，让他烦躁的心中隐约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姜夫人很快过来了，看见方屿和姜天成也不吃惊，神色平静，只跟姜老爷打了声招呼。
“有什么要说的，说吧，”
待姜夫人在身边坐下后，姜老爷说道。
方屿行了礼，心平气和地问：“姜夫人，鲁宽是您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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