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迟良在他面前和一个女生认真说话吗?这是为人处世的基本礼貌。
为谢颦看向迟良时,那不加掩饰的明亮目光吗?可他许识风又有什么资格和迟良说,他对此觉得吃味?
他们“只是朋友”
,或许什么都不是。
“我和她确实是在回家的路上认识的。
寒假她来看过倒摆钟的一次演出,还请乐队喝了酒,所以我答应开学帮她搬一次行李。”
迟良沉默着走了半分钟,忽然开口解释。
很难得,他说得又快又急,与平日慢条斯理的口吻判若两人。
“他乡遇故知,遇见了是应该帮一把。”
许识风依旧没有太多表情,微微垂眼,说道,“她还去看你们演出,喜欢也支持你们乐队吧,挺好的。”
话音未落,许识风发觉迟良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也不自禁地站定,回头,径直撞进了迟良深邃的、满是诉说意味的目光中。
“那个时候,会跑这么远来支持我、来陪我、看着我上台又送我玫瑰花的,世界上只有一个人。”
许识风霎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他呼吸乱了乱,听迟良继续说,“我真的只是帮她一下,你要说还人情,都是可以的。”
“你和我解释什么?”
许识风动了动嘴唇,声音很低,“我没有误会。”
迟良依旧定定看他,眼神专注:“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见许识风紧绷的表情渐渐放松,迟良呼了口气,复而朝他轻轻一笑,带着安慰的意味,又像是给予他某种笃定。
只不过开口的一颤,还是暴露了忐忑的心:“识风,你、三月份十五号那天有时间吗?”
许识风被迟良问得有点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迟良为什么问这个,而且隔着那么多天,他也拿不准。
许识风只好说:“不清楚,怎么了吗?”
迟良飞快眨了两下眼,仿佛鼓起很大勇气。
他说:“我请你看电影吧?”
那目光中流露的神情,令许识风无端地觉得,面前的人,于这一句话中,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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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上旬,倒摆钟应邀参加了海淀公园的一个草坪音乐会。
音乐会的主题并未限制在摇滚,四边的舞台上百花齐放,空气仿佛也被音乐所渗透,琵琶、古筝、二胡、吉他、小提琴……又古典又朋克,不拘一格、应有尽有。
他们只在开场不久唱了两首歌,就下台去当观众。
忽然黄闫子戏谑地吹了声口哨,掰过迟良的肩让他转了半圈:“诺,看看哪位大美女找你来了?”
迟良的手还扯在吉他包的拉链上,被黄闫子这么大咧咧地一折腾,险些拽断。
他还没来得及骂黄闫子一句毛手毛脚,便看到了朝他们走来的谢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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