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撷枝凑过去轻声道:“起来喝些药罢。”
元序衡抬手由着二人把自己扶起,折木端着药进来,说:“药一直温着呢,王大夫嘱咐小的一定要让公子醒了便喝下,小的便没敢让它离了火。”
撷枝接过来欲喂,被元序衡躲开,自己端着一口喝了。
撷枝忙塞了块蜜饯,元序衡皱着眉头吃了。
他这才有些精神看向封戍,淡淡道:“打扰将军了,我歇息片刻就回。”
封戍情不自禁看向他的小腹,轻咳了声收回视线,道:“不用,你且在这儿休养,此时出去多有不便,此外也省得大夫来回跑了。”
元序衡没力气同他辩论,便半阖着眼睛点了点头答应了。
不一会儿他便又睡了过去,封戍将撷枝和岁寒招来,细细问道:“何时发现的有孕?”
“回将军,”
撷枝轻声答:“腊月时诊出来的,那时正有两月。”
“他怎么......”
封戍又瞧上一眼:“男子如何受孕?”
“王大夫见多识广,告知高寄得上古神庇佑,久前女性少,生育困难,神便使得一部分男子具备生育能力。
公子外祖家正是高寄籍贯。”
封戍神色复杂,一时也不知该以何种心情看待此事。
他挥挥手让两个丫鬟退下,自己靠在床栏上,脑子乱糟糟的。
一时想着自己猝不及防就有了子嗣,一时又想着刚刚结束的战事,一时又被肩头的伤扯痛了神经。
他微阖着双眼,竟也就这么不知不觉睡着了。
—
待到第二日,封戍披了件衣服便离开,走的时候元序衡还躺在榻上未醒。
封戍想了一会儿,抬手叫来岁寒吩咐:“待人醒了便将他扶到里头那张床去睡,缺什么找张二全便是。”
岁寒应声,找了折木一起进去收拾床铺,撷枝过来搭了把手,轻声道:“将军对公子可真好。”
“少爷一向待人极好。”
岁寒附和,“若不是公子进门时有些误会,想来两人现在也不会如此生疏。”
她们私下说话时撷枝早将当初的疑点对岁寒细细掰扯过,若不是下人不好妄议,她定要将此事同府里的每个人都讲一遍,叫他们好好看看,公子根本不是那种攀权附贵的人。
说话间,元序衡也醒了,撷枝注意到,连忙过去扶着人坐起来,又撵着折木去小厨房端了药来。
元序衡挥挥手,烦不胜烦:“哪用得着如此娇贵着。”
“公子,里头那张大床收拾了出来,将军差我们等您醒了扶着您去里头躺着。”
撷枝将药接过来放在边几上,看着自家公子又慢慢滑了下去,恹恹道:
“我就睡这儿,搬来搬去的没得烦的。”
他又向里翻了个身,躲着不动弹。
“里头的床更大些,将军也是想让公子躺得舒服些。
公子这几日都不宜到处走动,还是要注意些的。”
撷枝苦口婆心地劝,就见元序衡眉头一皱。
她暗道不好,果然元序衡拽着被子又往里缩了缩,也不理她了。
她无奈回头,见岁寒冲她使了个眼色,便跟着岁寒走到一边,小声商量:“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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