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小气了,就是个小气鬼。”
路乘跟斑斑这样说,他仍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商砚书小气。
“所以是他先骗了大王,还不允许大王你告状?”
斑斑听了路乘模糊不客观的经过叙述后,这样总结道。
“就是这样。”
路乘认同点头。
“那他那么不听话,不如把他休了吧?”
斑斑想了想说。
他知道路乘和商砚书的关系,是师徒,但他对师徒的理解跟路乘分外相似,觉得这个师父不听话,那休掉就好啦。
把商砚书休了……路乘脑补了一下,还没脑补出商砚书后悔莫及向自己道歉的场景,心中就先生出一股不舍。
“不行的。”
他叹了声气。
为什么?斑斑歪着脑袋,想不明白,不过他还是尽职尽责地为路乘出主意道:“那可以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就像大王教训不听话的妖怪那样。”
“也不行的。”
路乘继续叹气。
斑斑又提了几个主意,都被路乘否去,斑斑实在是没主意可提了,他道:“难道大王要回去低头跟他认错吗?大王又没有错!”
他当然没有错,但在不休商砚书不教训对方的前提下,想要和好,他似乎只有低头认错这一条路了。
不行!
他绝不认错!
路乘这样想着,再次气势汹汹地往林深处走,又是一轮倒霉妖怪惨遭迫害后,路乘心中的怒气消的差不多了,而随着时间推移,日头渐渐西落,他心中更是蓦然涌出一丝悲凉。
如果今夜还不能和好,他岂不是就只能一个人在外面睡了吗?
没有人给他撸毛毛,没有温暖又舒服的怀抱,没有人跟他在入睡前甜蜜地亲亲了。
路乘这样想着,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往回拐,等他回过神,木屋的台阶已然在前方不远处。
罢了。
路乘心想,他堂堂神马大王,大王有大量,为什么要跟一个伤还没好全的病人计较呢?商砚书是小气鬼,他又不是,他退一步,道个歉,哄哄他那小心眼的师父就是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蹄子也踩着台阶,离屋门越来越近,他低头在心里打着道歉的腹稿,直到真正走到木屋前,才发现那扇紧闭的门早就在不知何时打开了。
商砚书负手站在门前的平台上,像是一直在等他,此刻见到路乘,微微一笑:“爱徒回来了。”
他笑容和蔼,语气温和,全无昨夜的阴沉和恼火,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路乘眨眨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商砚书主动道歉说:“为师想过了,昨夜的事是为师的不是,是为师没有及时停下来在先,爱徒想告状也是应当的,为师竟还与爱徒生气,实在是不该。”
路乘耳朵一抖,颇有几分意外说:“你真的这么想?”
“自然。”
商砚书歉意愈发真挚,“爱徒说得对,为师确实是太小气了,下回再做这些事,爱徒想喊谁就喊谁,为师保证一点都不介意。”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原谅你了吧。”
路乘把先前的道歉草稿团一团丢进垃圾桶,趾高气扬地昂起头,以胜利者的姿态,大度又嚣张地“哒哒”
走进屋中。
商砚书跟在他身后,逐渐合拢的门扉将屋外落日的霞光缓缓隔绝,最后一缕光照在商砚书含笑的唇角,却不见任何暖意,反倒像是阴冷带毒的蜘蛛,愉悦注视着猎物无知无觉地走进他精心织就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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