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有话好说，别亮爪！”
木屋下方的空地上，杜子衡和郭朝阳两人被妖怪们团团围住，双手高举，不断试图解释，但妖怪们理都不带理的，回应他们的，只有喉间威胁的兽类低吼。
正焦急时，杜子衡无意看了上方一眼，当即兴奋唤道：“路乘！”
郭朝阳也看到了高台上那匹白色小马，同样兴奋地挥手。
路乘在意识到这两人没事后就不急了，他优雅地迈着“哒哒”
的小马蹄，慢慢走着木梯下来，派头十足地对着妖群摆摆头，昊苍等妖怪就恭敬地让开一条道路，随后又拥簇着他，走到两人身前。
“好久不见！”
郭朝阳想凑上来说话寒暄，却被窜上前来冲他低吼的妖怪拦住，不得不又退回去，他隔着妖怪们的拦阻冲路乘喊道，“你快帮我们解释一下啊，我们真的不是细作！”
“他们不是细作。”
路乘对妖怪们这样说，昊苍闻言正想让妖怪退去，但路乘紧跟着又跟了一句，“也不是朋友。”
妖怪们于是继续警戒地围住两人。
“啊？那我们是什么？”
郭朝阳说。
路乘没说话，只倨傲地昂起头。
杜子衡看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说：“小马……师叔？”
路乘睁开一只眼睛，瞥他。
“神马师叔……”
杜子衡识趣改口。
路乘这才满意点头，对众妖示意说：“这是我的师侄，你们散了吧。”
妖怪们听令地散去，留下郭朝阳和杜子衡两人在风中凌乱。
“不是，你怎么就是师叔了？”
郭朝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他能接受一匹马当师叔，但这匹马是路乘时，他就有点接受不能了，毕竟那是路乘诶，那个跟他们一起经历平安县和玄武城之事的路乘诶，好好的同辈人，怎么就一下变成长辈了？
“怎么不是了？你们以前不都一口一个喊我师叔的吗？”
路乘说。
“那是我们不知道！”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郭朝阳就想起还有笔账没跟路乘算，他此刻开算道，“你太过分了！
亏我们还把你当朋友，结果你竟然装成马偷偷跟我们来剑宗，还占我们便宜！”
“占什么便宜？是你们占我便宜！”
路乘倒打一耙，随即又做出一副大度神色，摆摆小蹄，“算了，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我的师叔身份，你们以前对我的冒犯，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好一个恶马先告状！
郭朝阳正想撸起袖子跟路乘好好辩一辩，突然又见到路乘身后，一个身穿玄衣的男人慢悠悠走下来，他脸上带笑，看起来很亲和，郭朝阳却是一下犹如受惊的鹌鹑，不敢吱声了。
“见、见过……”
杜子衡也是强作镇定，他犹豫片刻，还是用了以前那个称呼，“见过商前辈。”
“二位小友，别来无恙。”
商砚书和善地冲两人颔首，仙风道骨得就如初见时一般。
但郭朝阳和杜子衡的心态实在是无法回到当初了，毕竟他们不光知道了商砚书的真实身份，那日商砚书还当着他们一众师长的面，在剑宗大闹了一场，虽说也算是为剑宗退敌了，但无论是烧掉太微殿，还是强抢被他们尊为师叔的小马，都无疑是在剑宗脸上狠狠打了一记，后面剑宗也组织过针对商砚书的围剿，还在大劫到来前短暂合作过，各种恩怨情仇很难说清，郭朝阳杜子衡两人见到商砚书的心情也是一言难尽。
而除此之外，郭朝阳更是生出一种恐慌，因为他以前，好像当着商砚书的面，说过不少劫火太岁的坏话？
他简直越想越慌，身体也不住往杜子衡身后躲，但杜子衡其实也没好上多少，因为细细想来，他好像曾经也说过，此刻强撑致歉道：“之前不知前辈身份，多有得罪，还请前辈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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