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又备酒食管待。
鲁达道:“员外错爱,洒家如何报答。”
赵员外便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如何言报答之事。”
话休絮繁。
鲁达自此之后,在这赵员外庄上住了五七日。
忽一日,两个正在书院里闲坐说话,只见金老急急奔来庄上,径到书院里,见了赵员外并鲁提辖。
见没人,便对鲁达道:“恩人,不是老汉心多,为是恩人前日老汉请在楼上吃酒,员外误听人报,引领庄客来闹了街坊,后却散了,人都有些疑心,说开去。
昨日有三四个做公的来邻舍街坊打听得紧,只怕要来村里缉捕恩人。
倘或有些疏失,如之奈何?”
鲁达道:“恁地时,洒家自去便了。”
赵员外道:“若是留提辖在此,诚恐有些山高水低,教提辖怨怅;若不留提辖来,许多面皮都不好看。
赵某却有个道理,教提辖万无一失,足可安身避难,只怕提辖不肯。”
鲁达道:“洒家是个该死的人,但得一处安身便了,做甚么不肯。”
赵员外道:“若如此,最好。
离此间三十馀里有座山。
唤做五台山。
山上有一个文殊院,原是文殊菩萨道场。
寺里有五七百僧人,为头智真长老,是我弟兄。
我祖上曾舍钱在寺里,是本寺的施主檀越。
我曾许下剃度一僧在寺里,已买下一道五花度牒在此,只不曾有个心腹之人了这条愿心。
如是提辖肯时,一应费用都是赵某备办。
委实肯落发做和尚么?”
鲁达寻思:“如今便要去时,那里投奔人?不如就了这条路罢。”
便道:“既蒙员外做主,洒家情愿做了和尚,专靠员外照管。”
当时说定了,连夜收拾衣服盘缠,段匹礼物,排担了。
次日早起来,叫庄客挑了,两个取路望五台山来。
辰牌已后,早到那山下。
鲁提辖看那五台山时,果然好座大山。
但见:
云遮峰顶,日转山腰。
嵯峨仿佛接天关,崒嵂参差侵汉表。
岩前花木,舞春风暗吐清香;洞口藤萝,披宿雨倒悬嫩线。
飞云瀑布,银河影浸月光寒;峭壁苍松,铁角铃摇龙尾动。
宜是由揉蓝染出,天生工积翠妆成。
根盘直压三千丈,气势平吞四百州。
赵员外与鲁提辖两乘轿子抬上山来,一面使庄客前去通报。
到得寺前,早有寺中都寺、监寺出来迎接。
两个下了轿子,去山门外亭子上坐定。
寺内智真长老得知,引着首座、侍者,出山门外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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