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道:“大嫂说的是。
二哥你便搬来,也教我争口气。”
武松道:“既是哥哥嫂嫂恁地说时,今晚有些行李便取了来。”
那妇人道:“叔叔是必记心,奴这里专望。”
有诗为证:
可怪金莲用意深,包藏淫行荡春心。
武松正大元难犯,耿耿清名抵万金。
那妇人情意十分殷勤。
武松别了哥嫂,离了紫石街,径投县里来。
正值知县在厅上坐衙,武松上厅来禀道:“武松有个亲兄,搬在紫石街居住。
武松欲就家里宿歇,早晚衙门中听候使唤。
不敢擅去,请恩相钧旨。”
知县道:“这是孝悌的勾当,我如何阻你,其理正当。
你可每日来县里伺候。”
武松谢了,收拾行李铺盖,有那新制的衣服并前者赏赐的物件,叫个土兵挑了,武松引到哥哥家里。
那妇人见了,却比半夜里拾金宝的一般欢喜,堆下笑来。
武大叫个木匠就楼下整了一间房,铺下一张床,里面放一条桌子,安两个杌子,一个火炉。
武松先把行李安顿了,分付土兵自回去,当晚就哥嫂家里歇卧。
次日早起,那妇人慌忙起来烧洗面汤,舀漱口水,叫武松洗漱了口面,裹了巾帻,出门去县里画卯。
那妇人道:“叔叔,画了卯,早些个归来吃饭,休去别处吃。”
武松道:“便来也。”
径去县画了卯,伺候了一早晨,回到家里。
那妇人洗手剔甲,齐齐整整,安排下饭食。
三口儿共桌儿食。
武松是个直性的人,倒无安身之处。
吃了饭,那妇人双手捧一盏茶递与武松吃。
武松道:“教嫂嫂生受,武松寝食不安。
县里拨一个土兵来使唤。”
那妇人连声叫道:“叔叔却怎地这般见外?自家的骨肉,又不伏侍了别人。
便拨一个土兵来使用,这厮上锅上灶地不干净,奴眼里也看不得这等人。”
武松道:“恁地时,却生受嫂嫂。”
有诗为证:
武松仪表甚温柔,阿嫂淫心不可收。
笼络归来家里住,要同云雨会风流。
话休絮繁。
自从武松搬将家里来,取些银子与武大,教买饼馓茶果,请邻舍吃茶。
众邻舍斗分子来与武松人情,武大又安排了回席,都不在话下。
过了数日,武松取出一匹彩色段子与嫂嫂做衣裳。
那妇人笑嘻嘻道:“叔叔,如何使得!
既然叔叔把与奴家,不敢推辞,只得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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